星期三, 2月 14, 2007

荷爾蒙指定亢奮日雜碎

(1)
我做了一個夢。夢裏電腦程式終於獲取超強的意志,例如那
sim citizens,屢經關閉,卻一個轉身,又開了出來裏面的人聳聳肩膀在嘰哩呱啦。心呯地一下,就嚇醒了。

有什麼好怕呢?又不見鬼。

是這樣的。某天忽而問自己,未過線上生活前,我會在家裏做什麼?竟是苦想不起。

我的大學年代是尚且要在碧秋輪候電腦打功課的,彼時,電腦的功用更接近打字機。當年,我每天睜開眼,以及開門第一件事,做的是什麼?吃完飯不看電視不看書的時候,又做著什麼?

曾嘗試驗煉自己的意志,但關機不過數小時,心癢癢、眼睛左顧右盼隻手摸呀摸又上了開關。倒是最近趕論文,反而真的迫著收心了。即時連結歸屬的慾望,啊,呢個世界冇話邊個冇咗邊個唔得,但冇咗個腦冇咗條網路,就真係唔知得唔得咁口響?

(2)
前幾天八百學生誓保婚前貞操的同時,我在讀陳雲,順手抄兩段共享。

「父老當年講的色事,比今日中學的所謂性教育來得實在。舊時中國很早就有積極的性教育,即如《肉蒲團》第一回講︰『色事如人參附子,雖是大補之物,只宜長服,不宜多服;只可當藥,不可當飯。……長服則有陰陽交濟之功,多服則有水火相剋之弊;當藥則有寬中解鬱之樂,當飯則有傷筋耗血之憂。』今日的學校性教育,以勸戒青年禁慾為主,哪敢講得如此透徹?」(《舊時風光─香港往事回味》「縮陽」,頁232)

「阿嬌好像天生就懂得游泳,能在水底打筋斗,看他赤身在水裏游,像一尾褐色的塘虱魚。他比我年長,我九歲的時候,他十二歲。在游泳之後,在樹椏上乘風唱歌,趁日光仍在,有時來不及穿衣服便跑到草屋裏玩模仿夫妻的遊戲。草屋從不上鎖,大人只是告誡我們不要在裏面玩火。與我同齡的女孩都喜歡跟他玩,我們也會好奇地看他玩,覺得他做什麼都比我們在行。他說是從年紀比他大幾年的女孩裏學來的,還說我應該找那些大女孩來嘗試。……在那個讀書只求識字和計數,讀幾年小學就要走出家門討生活的年代,小孩只關注身體的能力和各種有趣的玩樂,即使有時要下地幫忙種田,也能在艱苦的生活裏找樂子。農村是社會的下層,村童如淡水河裏面的小魚小蝦,在知曉艱惡命運之前,都天真地享受魚水歡娛。」(《舊時風光─香港往事回味》「法術」,頁212-213)

(3)
大學時讀《常識與通識》,那把愛情還原為荷爾蒙一篇,讀來馬上嗤之以鼻,嘖那種半老男人的無趣。但人至中年,卻發覺越來越難抵抗這種來自生理的()意義解讀。然而只要想想「抵抗」的原委,就會發現其實不必要抵抗---否則也與那800學生作另類並肩了。若從未落入某種羅曼蒂克的偏頗想像,則荷爾蒙也沒什麼問題,隨月轉星移的起伏,總比$4500一束花來得真實且有詩意,也節省。

題外話,好些書我明明記得自己是有的,怎就書架上遍尋不獲?就譬如那《常識與通識》和《遍地風流》。經常發現某些書少掉。

(4)
記這一筆可說是完全離題的,只是不記下來,老是陰魂不散。

每逢spring term開學,我總害怕回校。怕的是那無處不在、列隊侍候的「XXX同你講早晨」、「XXX同你講byebye」,理會或不理會都是難堪的。更奈何因長得像天山童姥,縱低頭快步,還是難免被攔截拉扯入會。

上星期傍晚回去情況更惡劣。唯一從巴士站到主建築的那條路,沿途夾道都是CEO模樣的學生,每走三兩步就有人在耳邊向你喊byebye。避無可避,只又低頭快步,當睇唔到聽唔到,心想,若我真的也合乎禮儀地逐一回禮(應該講你好定拜拜?)CEO們大概倒要見怪了。我於是又想起兩大超市收銀那在空氣中瀰散的「你好」和「多謝支持環保」。果然是CEO大收編。有那外籍交流生,終於忍不住,嘴角帶著笑,一路走一路把手指放在唇邊︰咻……咻……咻……但CEO的禮貌信號當然不會因而休止。

回程的時候,仍避不過再經歷一趟,那條通往巴士站的路,竟忽然變得如斯漫長,心中又再默念睇唔到聽唔到,一時間,竟覺得那是一種試煉。但試什麼呢?他她們又不是Sirens,我也更非Orphe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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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還記得《新橋之戀》結尾的那個笑話嗎?嘻。

我今天既把上午交予寫blog來相濡,那下半日的精力,就只好留給與論文搏鬥了。

不是今天。

2 則留言:

熊一豆 說...

食咗個字喎,睇唔到你想講咩添~~

做乜「抱歉」咁言重,客氣客氣~~

熊一豆 說...

吓?就係唔好去對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