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 1月 30, 2007

星期四, 1月 25, 2007

嗨寂寞女孩︰懷不動情之舊


在理論堆裏心急如焚、抓破頭皮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口裏在哼︰hey lonely girl,你可否講我知一個關於你的故事……

是的,這陣子,周圍忽然都很呂方。電視上的演唱會造勢節目是當然的了,前些日子夜裏咳得黐肺,要靠聽余宜發來靜待黎明,也有一晚是呂方重溫(之前有晚是郭小霖)。連到大型傢俬超市購置書架,一進場竟亦是hey lonely girl……我才向身邊那位說出一句︰呂方呀就嚟開演唱會呀……迎面就來一個明顯是同代人、推著嬰兒車的新任爸爸,也忽而停下腳步抬起頭︰呂方喎﹗雖然店裏播的其實是原裝英文版。

接下來一個小時的逛傢俬店,也成了80年代的懷舊之旅 (是年尾又了出什麼三碟裝單碟價嗎?),除了上面那首,還有It must have been Love (Roxette)La Luna (Belinda Carlisle)等。就想起我那青澀的成長期。那些英文歌流行的年代,算得上是我最熱中聽歌的時候,守候除夕夜通宵的勁歌賽前重溫自然不在話下,星期天下午更必守候陳輝虹主持的亞視音樂節目(當時嫌無線的新地任你點唔夠英文歌),逐首逐首咁錄MTV,每錄完一首歌,尚要回少少帶,令歌與歌之間不會出現雪花,可以連接得完美。那堆VHS在某次暴雨肆虐後發霉報銷,尤記得當時心痛不已。

可是。

現在才發覺,一切都不過水過鴨背。除了會停下來抬起頭,叫出演唱者的名字並哼出調子,我其實,一點感覺都沒有。回憶除了喚起一張張如硬照的片段,卻泛不起半絲漣漪。相比前童年的豐盛、滿溢(例如一聽到啊朋友再見就會想哭),我的香港80年代頗算蒼白。那堆歌曲所encode的極其量是當年虛幻的失落的想望愛。也應該是對這個地方始終甩離,既然當時的投放本就有限,又怎能期望隨時日揮發後的剩餘。

小奧贈雷光夏,我其實暗底裏滴汗,羞澀於自己的寒酸。就像是拉車邊,來投入「我們」的80年代。歌曲好聽,但我自覺像偷窺,甚於也可以拿出些什麼來再創造。

在這個地方,總像是沒有青春過就老去。

回頭望去,那些就像一截截的壁虎斷尾。也不打緊,或許不過是因為傷春悲秋早過了期。正領受生命的另一種調子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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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晨「漏」我去睇何詩,我話不如睇蔡琴。結果大家瞄瞄嘴,之後決定睇《盜御馬》

星期二, 1月 23, 2007

原地保留或重置︰繆之千里的選擇


(補充︰昨匆匆就文,未及解釋行文之背景原委,在此補上。現政府似有意另覓地方,重置皇后碼頭。但原地保留和重置,是完全不同的規劃考慮、政治考量,後果 及意義也是差天共地。為免有未了解事件的市民或過客,誤會政府的重置技倆為讓步或雙贏,特此著力闡釋兩種處理的重大分別。不在原地的皇 后碼頭還是什麼皇后碼頭?﹗一如赤柱的美利樓不再是美利樓,只是又一幢大型商場罷了﹗原地保留天星、皇后﹗保留愛丁堡廣場﹗這個城市需要有能夠辨別差異的能力,而不是「差不多」和「是但」。)

以 前經常走夏愨花園通往演藝的天橋。那天橋不好走,梯階的寬度距離好欺人,一步一級太遠,一級兩步又嫌太短。沒法走得出一種一勞永逸的輕鬆節奏,結果,每一 步都要好專注腳下,調整步履。是那天橋階梯令我意識到梯級與步履的不必然吻合,還有預設的失效。後來漸漸喜歡走那天橋了,我稱那為思考的階梯。

原地保留天星及皇后碼頭,就是這個城市的思考階梯。

維港將再被填窄,似是無可挽回,那就更要在新填地上保留天星與皇后。陸上碼頭,異目嗎?當然。

這個城市在粗鄙發展主義肆虐下,需要的正正是令人從空間的「順理成章」中突然跌落的,異﹗

也就如,詩,打破慣常的語理邏輯。

來這樣想像,在日後由維港公共資源換取而來的地皮上,天星和皇后,將如那陸上駐舟,成為過路者步履的頓號與問號。熟悉或不熟悉這個地方的人,都不可逃避去知道,這兩座碼頭的位置所標示的,是惜日的海岸線。

於 是問題就會跟著來,為什麼要填海?於是答案也就跟著來,因為政府要賣貴地賺大錢、發展商要發展再一座的大型商場、私家車要需要道路。也只有這樣,問題才可 以被問下去,為什麼那麼珍貴的維港資源要再度被侵吞?為什麼公共空間要化作私人資產?為什麼在空氣已染污得不能再染污下仍鼓勵路面交通、並要路人讓道?更 多的商場只會帶來更多的交通流量,那是否要繼續填海來疏導?

這樣導向城市發展的問題,只有令人異目的陸上碼頭,才足以以自身提問。

所 以,要回應路人的頓號與問號,光是原地保留天星和皇后,尚且不夠,整個由保護維港開始的行動(及其力挽狂瀾之不果),一直到特區政府漏夜毀鐘樓、拘捕保衛 碼頭者的劣行,枝枝節節,都應以萬言書,立於碼頭為誌。若輔以圖片及錄像,甚至不要復修天星鐘樓改而展示碎片與赤裸的機件,兩座碼頭也就自然成了當代歷史 教育館。不是那無痛無癢收藏死物之博物館,而是充滿張力的歷史紀錄。大概如此,才不枉「保育」二字,不致落入當下花瓶式的修辭運用。

又 再這樣想像,那皇后碼頭被移至日後新填地的維溝邊上,當那路人跨過一座又一座商場、經過一個又一個封閉的冷氣空間,他/她的沿途經驗,只能是那「順理成 章」。若來到(偽)皇后碼頭,仍能領受一絲海風的話,他/她攏了攏吹亂的頭髮,逞知地向同伴解說︰看,這叫皇后碼頭,以前呢,那個英女皇,就是在這裏上岸 的。又或許有那較細心的路人,指著碼頭上一塊不起眼的牌子(當然已善意地預設了會有這樣的牌子)說︰不對啦,不對啦,這碼頭以前不是在這裏的啦……在別處 搬過來的……(然後回頭看了看那龐大的摩地)……也說不清那裏啦……反正填海啦……

哦……香港嘛,是填海的,整個就是填海填出來的……
對對……地少人多嘛,地不夠用嘛……
這個維多利亞港嘛,也是可以的,不過嘛……煙霞太厲害,什麼都看不清哩……
不要緊,不要緊,這邊看不清楚,咱們可以乘船到對面去,那不就看清了嗎……
對,坐船很快的,不用三分鐘就到,比泡個方便麵還快哩……
對對,香港嘛,就是什麼都方便,什麼都快……
喏,船碼頭就在那邊,看見了嗎,那個像童話世界的鐘樓那邊……
哦,看見了,看見了,就跟咱們前天去迪士尼的一樣嘛……
對啦對啦,這就是,香港嘛……

重 置碼頭,就是抹煞歷史。(女皇的殖民權威、殖民政府炒賣地皮謀香港人的地香港人的利、六十年代殖民政府調整管治政策後的天星大會堂建築形態、66年從民生 引發的反殖意識、回歸後被延續的地皮發展主義、廿一世紀初的保護維港行動、06年的保留天星皇后抗爭、爭取公共空間的抗爭…………………抹掉抹掉抹掉全都 抹掉………………
0 0 0 0 0 0 0 0 0 Welcome to the Disney World﹗)

原地保留天星皇后,或重置,是一種歷史的選擇。而歷史,不是博物館,是生活。

(相片由阿迪提供)

星期六, 1月 20, 2007

來,先來發一點聲


還是以為,關心這個城市的人,其實比現在站出來的多。
畢竟,無止境地希冀更多冷氣商場、居住城堡的,也不見得數量上一面倒。
否則,輕輕鬆鬆的網上留言來去間,也不必有好些傷春悲秋來悼念兒時小吃、滋味老店、街坊舊舖,諸如此類。
只是,太不習慣把願想化作實質訴求;怕有太多害怕,怕有太多顧慮。

所以,這個星期日(21/1),可以試試來個轉變。來站到那小小的(愛丁堡)廣場上,你只代表你自己---如果你還在乎這個城市將變成怎樣。來增添一點力量,也拿走一點能量。

無力感,是要對付掉的。

一二一人民登陸皇后

行動簡介:過去一個月,保衞天星運動逐步伸延至保衛皇后碼頭。

皇后碼頭過去是英國殖民宗主國皇室及港督上岸的地方,他們一踏上來,便把這片土地佔為己有。原來在這裏生活的人民只能被踩在頭上,無權過問。

現在,香港回歸中國已經十年,本應是人民自主自治的時代,不幸的是,特區政府仍然承襲殖民統治方式,它消滅舊區的平民生活,強拆香港人珍而重之的天星碼頭,還要一 次又一次擺出「假諮詢已經完成」的狂妄姿態。可幸的是,香港不再是殖民地,香港人已經醒覺,不願做順民,我們不許曾蔭權再踩在我們的頭上!

昔日英國人以登陸皇后碼頭象徵擁有香港,今日,人民要以同樣的行動,宣布這個碼頭、這個公共空間、以至香港這片土地都屬於人民。

皇后碼頭、愛丁堡廣場、大會堂及天星碼頭所組成的建築群,極具歷史意義,絕不可以隨便分割搬遷。保衞皇后碼頭,並不是留戀與英國的殖民關係,而是要讓下一代從香港的空間格局裡了解我們的過去,思考現在,創造未來。解除殖民枷鎖,不能透過消滅殖民建築而達致,我們要做的是透過認識與行動,把殖民地轉化為人民的空間。

拆毀天星與皇后的決定,正是殖民政體虛假諮詢制度,以及自把自為的官僚思維所造成的惡果。我們要搶灘登陸皇后碼頭,象徵人民有決心阻止特區政府一錯再錯。皇天后土歸人民,我們有權去參與及決定香港的城市規劃。我們不是在集體回憶,而是集體行動!我們以行動重奪屬於人民的空間,實踐港人治港精神。

參與是次行動的金鑽陣容:各重建區街坊、多個關注天星、皇后碼頭的保育團體、habitus、Lantau Post、立法局議員、工人團體、外傭團體、爭取居港權人士、香港專上學生聯會、中大學生會、人民@民主戰車、香港獨立媒體網、社運資源中心(自治八樓)、本土行動、作家、藝術家、學者、建築師、一直以來積極參與運動的市民等等。

同日,皇后碼頭亦會於四時舉行「人民集擊」。屆時,皇后碼頭、愛丁堡廣場一帶,勢必鼓聲雷動。歡迎市民大眾攜同能發聲的器具,一同敲響人民自強之聲。晚上八時則有「自由文化音樂節」,不容錯過。詳情見此

保留皇后、復修天星!

日期:零七年一月廿一日(星期日)
時間:下午三點中環皇后碼頭﹝有時間的話請早半小時來,營造氣勢!﹞
聯絡:朱凱迪(本土行動)65385092 / 21470788
周思中(本土行動)97263311 / 21470788

星期二, 1月 16, 2007

嘗那禁的果



發現,今天竟然才第一次踏足全面禁煙後的茶餐廳。依然腫痛的鼻喉不受煙燻刺激,當然暗中言謝,但視覺方面卻有待適應。那些五大三粗的地盤漢子,忽然面目清晰了,並伴有一種繳械後的無趣乖靜。


茶餐廳的折衷是,在門口置一沙盤,以便食客到門口煲返兩嘴。我瞄了瞄,裏頭的煙屁股並不多。鬼咩,成個公共貓屎盤咁。也就難怪,平日裏拉開門人未現身先來一團煙霧奪人的漢子們,氣勢怎麼看都比往日矮了一截。

行政繳械。

不過,禁煙的效果我是更早就嘗到了,甚至早至去年底禁煙前。過去一個多月來,明顯的,必須聲明,真的是明顯的,一早一晚我電腦枱的窗邊就鑽進陣陣煙味,很準時,但嘆幾耐、幾多支,則視乎……我鬼知視乎什麼。我現在每看到掛著的白窗紗,就認定它是過瀘綿,無端負上了並不預期的工作,夠可憐的。

我吸的二手煙,明顯只會比禁煙前多,且全無選擇。最要命是,樓下的哪個不知誰跟誰,抽的是很臭的煙,紅雙喜那類。我總不成伸頭向樓下喊去,喂,拜托,為他人著想,在家時請抽好聞一點的香煙─那才不辜負了香煙的名字﹗

如果那個誰跟誰抽的是甜煙絲,我大概會覺著點心甘命抵。小時候,隔壁的一位廣東阿公抽煙斗,煙絲很香甜,我就愛拿來「索」。那個年代,煙還不曾如妖似魔,當然會有從健康出發的勸籲,卻不會惹來審判式的怒目瞪視。想起來,原來自己也是在一個煙的環境裏長大,除了剛才提到的鄰居阿公,一位小時候陪著我玩、帶大我的親戚,也是煙民,不過她抽的是最便宜的飛馬或前門,我沒興趣;祖父抽的是555或牡丹,都是罐裝。我喜歡替祖父去買煙,交易是,抽完了罐子歸我。


已記不起吸水煙的是誰,但水煙的呼嚕呼嚕,是好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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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電梯裏,清潔工人圍埋在呻︰迫晒啲人係條街度食,即係搵著我哋嚟搞,啲煙頭攝住係坑渠罅,好難撩,唔撩又塞……

星期六, 1月 13, 2007

我在這裏思考身份(2)




香港曾作為殖民地的意義,恐怕至今還未被充分理解---是為這個殖民地的獨特及成功之處。

未被充份理解的意思,並非指不意識到自己存活的地方叫殖民地,剛好相反,「香港是一個殖民地」這個話語,應該在小學課本上就鮮明地躺著。一個最熟悉的詞彙才最不會令人生疑。白紙黑字「殖民地」三個字,也就在明目張膽下成為一個空洞。

「殖民地」之所以能成為一種失卻張力的書面語,香港故事的一再中斷與重寫,是原因也是癥候。

都說香港是「借來的時間、借來的空間」(安徒更以此煉詩一首),我來添筆蛇足︰上有上借,下有下借;管治與被管治的,各有各借。

以淘金為本的殖民管治,遇上以移民構成的社會組合,可謂一拍即合,記憶之承傳本就中斷再中斷,抹拭起來就更不費吹灰之力。

像我這樣的移民,初來埗到,只會朗朗上口跟著同代人一起背誦︰香港由一個小漁村發展成現代大都會,香港是東西文化的交融之地,經濟繁榮,繁榮進步,安安定定,安居樂業……

小漁村的想像正好由匯豐之類來補上感性具像,成就一艱苦奮鬥為草創的小島故事。制水、打風、山泥傾瀉為這段後置的「集體回憶」注入安全的艱苦,但雨過天晴來得快如幸福感冒片裏的早晨。我怎會以為香港沒有歷史,我絕對認為香港有歷史。這個安全的香港故事,不會提及那對香港足跡至關重要的66、67(學校作為其中一個承傳的機制,只會教洋紫荊是香港市花、最高的那座叫做什麼大廈),即使蜻蜓點水地帶過一筆,也不過為恐共力量平添一分力,引以為介。 菠蘿,也只有菠蘿,遮蓋箇中紛陳。民生所需、反英抗殖?大概聽到也會是hearing without listening。


因為我的父母不會比我知道更多關於香港的故事,而我的祖父母告訴我的,又是屬於另一片土地的故事。

我又怎會知道,那每在新聞片段中呈現亮麗人流和急促步履以代表香港的中環,曾幾何時,華人被禁止在該處購買土地、建造樓宇、經營業務。我又怎會知道,那神奇兩女俠夜間流連櫥窗的地方,曾幾何時,華人在晚上要有通行證始能上街。

即使我看過趙丹飾演林則徐的《鴉片戰爭》,那由民族主義點燃的火卻沒有跟隨我越過羅湖邊界;尤德和衛奕信,實在與獎學金和家樂徑來得更相近,誰又靠賣鴉片發跡呢誰?學好英語還來不及,我能知道堂堂怡和的老底嗎我?

各大巨頭海岸爭霸,填人家的海變成如太陽每天升起般理所當然。冇地吖嘛,梗係要填喇﹗卻不曾想過那是借來的時間倉促下換取最即食可口的空間。填呀填呀都填掉吧,上次都說過,人家在別處有家,來憐惜你幹嗎?

喔,這話也不對,「你」也不一定以此為家,在某些年代,「你」或在別處有一個期盼回歸的家,在別一些年代,「你」或期盼在更遠處有一個未來的家。

如果家不家的這個問題,太過難以直面的話,「你」或許願意把球拋給原居民。

哎,不過,連「原居民」這個身份都是上世紀70年代港英的產物---以1898年北京條約(租借新界)簽署年份為界,凡父系祖輩在此年份前已在新界定居的(男),就劃為原居民,可擁丁權。

且勿論過去數十年來農田退耕、港式西班牙別墅作雨後春筍現之下,原居民的故事有否得以傳承,重點是如今朗朗上口的香港故事從不以原居民為主軸。英國人從海上來,香港就是漁港;山裏山外下田種稻米的,故事好好醜醜也給你編派個角兒,那就是成就六、七十年代香港步入現代化想像中一個必須的「郷下」。新界原居民和大部份由移民及其子女構成的城市人口,在現代化論說中被縫合一起,彷彿天衣無縫的起承轉合。

那外國遊客乘帆船遊維港,導遊告知香港的傳統特色保留在新界,他/她們可以去吃盤菜、拜許願樹、還有那什麼什麼。那遊客不會知道,像我這樣的香港人,也只不過嘗過快餐店的盤菜、和他/她們一樣以好奇的眼睛到訪過誰家誰家的祠堂。還有,我出生及成長的地方(時間),不進香、不拜神、沒有關二哥,那些都叫,迷信。像我這樣不以新界為鄉的香港人,應該不是少數。我們,一代又一代,來來去去,去去來來。

所以。

龍應台放諸香港的失準是,老祖母並沒有寫日記,若不經意留下片言隻語,也不過是出於偶然、見諸零碎,若真自覺地寫下什麼,記下的往往又是關於遙遠他方的故事。或壓根底兒,就沒有老祖母,那銀髮老太轉過身來,喔,是英女皇駕到。(待續)


參考資料︰Chan, Ching Selina, "Politicizing Tradition: The Identity of Indigenous Inhabitants in Hong Kong," in Pun Ngai and Yee Lai-man eds., Narrating Hong Kong Culture and Identity.

星期四, 1月 11, 2007

聯署︰就政府檢控參與拯救「天星」行動人士的聲明

就今天何來女士被政府檢控,我們表示憤慨!!!

月前,一群關心香港歷史文化保育人士為保護天星碼頭被拆卸,進行抗爭;參與行動的人士有過百人,警方拘捕了包括何來女士的其中十多人。如今政府正式對被捕人士進行起訴,何來女士是第一位受起訴人士,被指控一項是刑事毀壞和一項有關管有武器作非法用途的罪名。長春社與一群關於文物保育的朋友認為這是一個錯誤和不得人心的決定。就此,我們發出以下聲明:

1. 社會上普遍認為,這群關心香港歷史文化保育的人士匯成了一道清流,喚起社會的良知,提升社會對本土歷史文化的認同。特首曽蔭權亦在「香港家書」表示深受感動,亦因此,加強和重新啓動有關歷史文化保育政策的諮詢。如此,特區政府理應奬勵這些人士。如今,政府對這些熱心人士的代表進行檢控,打壓有關活動,給社會發出一個完全相反的訊息。

2. 何來女士是拯救「天星」行動的發起人之一,她只是一名母親和一個普通市民,由於她的堅持〈她是第一人在天星碼頭進行二十四小時抗爭的人〉,鼓勵許多熱心人士參與,終於匯成洪流。我們認為特區政府對這樣一個熱心小市民進行打壓是不得人心的造法。

3. 何來女士所做的只是合理抗爭,所謂武器就是一抦小小的切紙刀,管有這樣的文具會被視為管有武器,令人疑惑和不安。事實上,她亦從來沒有意圖去攻擊任何人。而所謂刑事毁壞,就是破壞了地盤上遮蓋著天星鐘樓的一塊布。這樣的合理抗爭行為是否過激?以致當局要提出檢控?我們質疑當局的判斷能力。

4. 我們認為政府向何來等熱心人士進行檢控,反映了政府領導層口是心非,對鼓勵市民關心社會,起了極壞的反效果。亦大大收窄了人民提出正義議題供社會討論的空間。

5. 我們呼籲政府立即撤銷對何來等參與拯救「天星」行動的人士的所有檢控。

聯署人:陳清僑 陳家洛 陳嘉琬 陳偉群 張麗萍 張超雄 蔡芷筠 朱漢強 金佩瑋 何秀蘭 何小芳 熊永達 郭毅權 黎廣德 梁慧敏 伍美琴 吳永順 侯智恆李卓倫 李少文 羅偉仁 溫國偉 黃世澤


(聯署請按這裏)

星期二, 1月 09, 2007

發囈

終於病。鼻咽咽喉一大團火,我寧願火在心裏慢慢燒。夜裏不能睡,昨天一整天就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間,竟然是去年WTO的場面,偶而也加插最近的一張張臉,還有到一寺廟裏穿上極柔軟舒適的衣服學習如何組織行動(呵呵還好不是體力習訓班否則起來更累)。

醒來看電視賣廣告,那太興燒鵝。找來女子一字排開跳大腿舞。唔係吖嘛?仲驚死你捉唔到個喻意,要將個女子影像與燒鵝重疊。最尾再整個四眼哥哥嗒完一舊鵝俾之後︰唔……好滑﹗

咩人會諗啲咁廣告?賣四仔定賣燒鵝呀佢?乜燒鵝既target食客係麻甩佬?

好虛幻,依家寫低,都唔係好肯定呢段片係咪真實,如果係我無啦啦有啲咁既幻覺,咁就真係死鬼咗佢咯。

亂七八糟事情一大堆,卻仍然無法把自己拖回一個軌道。斷纜離線生活時,也只雙眼發直、離魂出竅。明明要做的事情由去年11月一拖再拖至今新年都過了要10天,但還是心思散漫,再這樣下去就要重蹈某人覆轍,那是不行的絕對不行。還有一大堆文字在腦子裏轉,偏要我把它們賦予形實,賦予形實也不是不可以但那要氣力心靜,在腦子浮出太興燒鵝的時候,就無法靜下來把我的身份想清楚了,最要命是我根本就不吃燒鵝。

星期六, 1月 06, 2007

我在這裏思考身份(1)



從一開始整理對天星的想法、情感,我就無法把天星看作一孤立的物件,以及事件。說過多次,我對鐘樓本身,並沒什麼特別的個人情感記憶,甚至對皇后,亦如是。那麼,我該如何理解自己對於清拆天星的一份濃重不安?既謂不是孤立,那麼指向的是什麼集中點呢?朦朧的直覺從一開始把我導向了歷史,所以寫了「我的反拆天星筆記(1)---歷史」,但還是感覺不盡不實。

接下來的過程中,那份不安,逐漸從一種一直在那裏的情狀浮現為清晰的語言,保衛天星、皇后,在具體的層面,是對公共空間(街道)被城堡吞噬的抵禦;在象徵的層面,是把自己根著在這個地方。

是從一路的消失累積而來的沮喪不安,是從一路的更替累積而來的虛浮疏離,是從焦慮和虛浮一路轉化而來的強烈根著欲想,早已守候只待一個可供表述的象徵。結果竟落在CEO雲集街坊欠奉的天星與皇后,以香港發跡史觀之,倒真有點冥冥之中,冤有頭債有主之感,若要正面一點,從哪裏開始出錯回到哪裏修正,亦無不可。

可是,越深層的東西,就越不好說。

輿論一開始鬧哄哄是最廉價最站不住腳的懷舊,接著是較複雜的集體回憶(註一),本意喚起凝聚,結果不幸反成為分化民間的論說工具─有回憶的沒回憶的、去中環的不去中環的。在未到達捍衛公共空間這個議題之前,民間---如果能形成一種力量的話---倒已先自我消解了。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也正好證明了,中環是只屬於某些人的,更進一步是,展現了香港在歸屬感上的割裂(或根本從缺)。

其實一開始就問錯了問題,不問為什麼要填海?不問四通八達的公共交通網絡下為什麼仍鼓勵買車?不問為什麼要封閉式高價城堡(誰問過為何要摩地?),卻只問為什麼要保留?迫得一眾……說保留二字都略嫌不妥……本來無一事的,都抓破頭皮要表明身價,力證自身有「保留價值」,又或為情感標上一個「理性」原因。我的理解是,「集體回憶」某程度是這種抓破頭皮下的拉車邊話語。因為任何純粹的情感和生活,在這個城市的「發展」面前,是連垃圾都不如的。甚至連自己都輕視自己的情感,自己的生活經驗。

上個月底的30日夜晚,凌晨過了,累積並同時揮霍掉一些能量後,人靜下來也慢下來。唱詩會還在繼續,我獨自走到皇后碼頭,看黑色的海。如果被輾碎的鐘樓並不曾刺痛了我,那麼眼下垂死的海卻能夠。你怎麼可以想像?眼下這片海將消失。海,消失。一直地填,填到那令人想哭的新鐘樓(我並不恨它,只覺它如披上嫁衣的薛寶釵)。其實,早已經無所謂維不維港了。前天一個朋友說,天星小輪理應減價,我們明明用腿走了一大段路。

海,沒有了;我,覺得悲傷。這又是否一種需要「理性」解釋始能合理化的情感?

如果欠缺回憶和親身體驗足以成就一個冷眼旁觀的位置,那麼若言把維港填平算數,又有什麼不可以呢(其實現在也沒太大區別)?

會是這樣嗎?若答案作否的話,那觸動的又是什麼情感?是泛泛而言的認同歸屬僅有的底線嗎?這條底線若以維港來計算又有多底?相距一百米接受嗎?五十米?是這樣嗎?

我也不希望我是依然太樂觀。多怕鑽進耳裏其實是一句︰唓,中環個海係有錢佬既海,關我鬼事,咪填鬼佢囉……

在香港身份一直是薄弱得如分飛燕那兩片翅膀的前提下,把保衛天星、保衛皇后,不需過程地直達保護香港文化、保護香港歷史這個目的地,實在是容易心裏發虛腿上發軟的---更別提保殖民地之育,本就是採著擁殖和去殖之鋼線,雖然此險著看來又是非行不可。

不過,我這樣說,並不代表我認為文化、歷史的論述碰不得。相反,這種難以用文化歷史來凝聚的困局、民間彼此的疏離猜疑,本身就是我們經由歷史累積下來的文化癥候---再次回到殖民管治的成功及其延續。所以,更應把此二條經絡指出個經緯分明,挑破它。

天星和皇后只是狹義的時間刻記,更廣義的歷史,在它們出現及(將)消失背後的動力。天星和皇后的出現及(將)消失,如果我們站到山上,面朝大海的方向,眺望一道又一道的填海線及其佔用者,就會知道那不過是同一股力量使然(儘管內含變奏)。在這樣的視點下,留住天星和皇后,其意義遠超乎本身,重點在於(意圖)勒住那驅動著香港一路變成今天這個模樣的力量。

不過,反對粗鄙發展的論述,不見得會比集體回憶的說法帶來少些分化。當權者的魔笛背後,從來追隨者眾,當中有既得利益者,也有利益期望者。只是此二經濟利益追逐群,只看到英國人炒地皮的風光,卻看不到英國人在祖家別有他們捍衛的非經濟價值。人家沒必要把情感拿來這裏投放,你倒跟著模仿,但你只有香港,也只有香港。(待續)

(註一︰我並不以為集體回憶應如「懷舊」這個討厭的詞彙那般打發掉。集體回憶目前的問題在其過於簡化,只著重「集」之同,而忽略「集」中之異。舉例,叮噹可以喚起我輩人的回憶,是一個連結大家的點,但並不意味著你的叮噹記憶和我的叮噹記憶是同質的東西。一個有凝聚力的平台是有需要的,但平台上,應各自精彩,相互了解。)

星期五, 1月 05, 2007

貓‧學

諗計

得逞

安逸

酣睡


你精心為她規劃設計一個合乎使用定義的什麼,她是不屑一顧的。卻永遠樂於自我發掘,就像今天早上,盤中的水果吃光了,陽光照了進去,她,就為自己找到一個安樂窩,睡得很香。

是這樣的,我們都應該懂那快樂。

星期四, 1月 04, 2007

匆匆---曾蔭權吸香港氣嗎

終於上到,先來個匆匆讀報。

空氣污染超標增四成 冷鋒抵港 近日藍天難持續
(明報) 01月 03日 星期三 05:05AM
【明報專訊】近日本港上空難得出現藍天白雲,但據環保署總結去年的空氣數據顯示,本港錄得空氣污染指數超標時數較前年上升38%,另外又以路邊情最嚴重,3個路邊監測站的超標時數較前年上升21%至2.9倍不等。科大環境研究所經理劉啟漢預料,未來幾日,冷鋒帶同內地污染物抵港,藍天將會消失,污染指數升,數日後才會回復正常。

近堆填區方便處理 焚化爐倡選址屯門西 倘收回成本 料每戶月付120元
(明報) 01月 04日 星期四 05:10AM
【明報專訊】爭論已久的焚化爐選址研究已經完成,政府顧問建議在屯門以西地區興建中央焚化設施,地點位處環保園和堆填區之間,有助「一條龍」式的廢物處理過程;據悉,環保署亦傾向在屯門踏石角興建焚化爐,因該處偏離民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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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團指排放二噁英損居民健康
部分環保團體及「屯元反焚化大聯盟」則反對在屯門興建焚化爐。身兼龍鼓灘村長的「屯元反焚化大聯盟」主席劉威平批評,即使焚化爐符合國際標準,亦會排放致癌的二噁英,影響龍鼓灘村及蝴蝶等居民健康,政府應選擇在孤島上興建。

(應選擇在孤島???---仍然是消費萬歲)


阿藹︰大鴉洲天然氣站側側膊的環評諮詢

簡單地說, 天然氣站的前提是, 中電指海南崖城氣田的天然氣供應將於2010耗盡, 若要維持/增加天然氣供應, 以及達到減少排污的目標, 便要建新的天然氣站, 當中有兩個選址, 一個是屯門龍鼓灘, 另一個就是大鴉洲了. 屯門居民 / 政黨當然反對龍鼓灘的選址了, 大鴉洲則是一個無人的荒島, 除了零星的環保團體, 通過的機會很大, 再加上中電龐大的公關機器, 公眾在不知不覺間就被諮詢了, 相對日日頭版, 路訊通藍天白雲植樹的廣告, 幾個島嶼的生死, 顯得如此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