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 2月 24, 2007

小廣告@電影節

阿晨最新的超八作品將於電影節「自主新潮」環節首映。

唱盤上的單行道
導演︰麥海珊 2006 英語/國語/粵語 彩色 74分鐘

(電影節詳情見此……)

(導演在自家blog的長氣簡介……)

小女子亦會以路人甲身份在片中偶而穿插浮現消失。

很懷念去年一夥人一起出crew在城市中四處遊走的日子,真的很開心。

另,今年電影節場刊那以明星名導名電影人來劃位的封面,實在令人難生好感。自負盈虧後的果,也終浮上最表面了。但,以明星作招徠也可以有別種表達吧,座位,是留給觀眾的﹗

不吐不快


吃了個飽飽的晚飯後,正準備開工,開溜到死貓處逛一轉,就還是把論文先擱下了。

不吐不快。

根據社會學理論,教育制度粗疏來說,就是一道上向階梯─當然是對這個遊戲的勝利者而言。

而今環視四周,我認識的朋友們---教育制度中的勝利者,十居其八,都是高學歷低收入人士,或又稱常遭欺壓的低收入freelancer。「低收入」並不必然是與同等學歷一較高下的「低」,而是有些情況,真的是在基本開支之外偶有使費,都需要左度右度。教育的煉金術並沒在他/她們身上產生效應。

因為這些高學歷朋友,大都來自被社會主導價值嚴重邊緣化的人文學科。重商輕文,除了明顯反映在同等學歷的薪金差異之上,更重要是,根本沒有發展空間可言。僅以報章為例,小女子畢業時,尚有數份報章設有活力的文化版,如今能摺皆摺,稿費亦是低處未見低。

這麼一個自詡的國際大都會,豈不怪哉,除了金融地產補習天王專業人士(這個專業的定義也很專哩﹗),竟容不得一些不是一見發財的行業存活,更妄論健康發展。

新世紀以來,由政府掀頭的外判之風就更是大行其道,LCSDRTHK等大樹蔭下,一時多出無數同工不同酬、無福利但仍要強積的廉價勞工;此風吹到學院,就是多出了那麼多的美其名visiting lecturerpart-time lecturer

行頭萎縮和合約制盛行之下,也造就了更多freelance「肥爛屎」(島居博思語)。去年差不多這個時候,做了一份小功課,自己定的題目剛好是「為什麼要做肥爛屎?」,訪問了好幾位朋友。一致的答案是,有頭髮邊個想做癩痢,只是在制度內工作實在太沮喪、太消耗、太想死。如果任何影視產品曾向你傳遞了一個優皮式的SOHO「肥爛屎」想像,那就真的叫他收皮﹗

選擇做「肥爛屎」不是因為背後有一道浪漫的「自由之光」在閃亮招喚,而是在自己的能力之內,盡可能還有點堅持---無論那是什麼。這個push and pull的關係切勿搞錯。

「肥爛屎」毫不浪漫,除了入息不定、缺乏保障外,更主要是拖數易、收數難,走數亦有之。曾經有做freelance artwork的朋友告知,為了維持social network免費商業job也只得照做。無怪乎梁寶時要「發窮惡」,高呼藝術工作不是慈善騷、要尊重藝術工作者的勞動﹗

更可悲是,社會主導聲音卻常以食得鹹魚抵得喝的「民間智慧」把問題總而結之、去而化之。「肥爛屎」之臭,變相竟成了偏離主道應有的懲罰;而這舊屎背後那丁點的或原則堅持、或自由維護,竟也成了「奢侈品」。

一個並非銜著金鑰匙出生的人,一輩子約有三分之二的時間在工作中度過,要求自己不致異化得太過份,算奢侈嗎?(我不會說要做有意義的工作,因為「意義」二字,實是伊甸園的禁果,有時間將另行撰文)

我之前在學院做行政工作,每天準時下班乘校巴離開。十多輛旅遊巴排成長隊,人們魚貫。坐在車上等開車,我看看錶,準在某個時分,那些特定的臉就一張張在車窗外經過,每日如是。重複本身並不構成問題,太陽還不是每天東方起西方落,問題主要在好些臉面的蒼白與虛空。每天這個時刻,我就會無端傷感,那些目光空洞的臉面背後,可還有躍動的渴想?躍動,該回溯到哪個階段?中學?小學?

校巴很好,很方便,點到點。家─辦公室。沒有留白。

我知道這樣講,有人就會說,子非魚,可能人家追求的正是這樣的生活,你又憑什麼斷定人家不快樂?或許吧,我並不堅持也其實不是想批評誰,重點是,當有人不願意這樣子生活的時候,除了應該有所選擇之外,更不應換來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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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生意)冇諗住要發大達,只係想照自己的方式好好生活。」想起利東街一位商戶曾這樣對我說。為什麼不想發大達的人,總要受到某種懲罰,在這個地方。


剛巧今天︰中產向下流貧富愈見懸殊

星期三, 2月 21, 2007

快樂時段

現在,在這種階段,每天,最快樂的時段,就是,看︰

我們這一家﹗



沒法子,從小就是這種小市民趣味---甚少為不吃人間煙火的淒美神話所動,呵呵。繼小丸子之後的新愛。

看電影版trailer﹗

星期三, 2月 14, 2007

荷爾蒙指定亢奮日雜碎

(1)
我做了一個夢。夢裏電腦程式終於獲取超強的意志,例如那
sim citizens,屢經關閉,卻一個轉身,又開了出來裏面的人聳聳肩膀在嘰哩呱啦。心呯地一下,就嚇醒了。

有什麼好怕呢?又不見鬼。

是這樣的。某天忽而問自己,未過線上生活前,我會在家裏做什麼?竟是苦想不起。

我的大學年代是尚且要在碧秋輪候電腦打功課的,彼時,電腦的功用更接近打字機。當年,我每天睜開眼,以及開門第一件事,做的是什麼?吃完飯不看電視不看書的時候,又做著什麼?

曾嘗試驗煉自己的意志,但關機不過數小時,心癢癢、眼睛左顧右盼隻手摸呀摸又上了開關。倒是最近趕論文,反而真的迫著收心了。即時連結歸屬的慾望,啊,呢個世界冇話邊個冇咗邊個唔得,但冇咗個腦冇咗條網路,就真係唔知得唔得咁口響?

(2)
前幾天八百學生誓保婚前貞操的同時,我在讀陳雲,順手抄兩段共享。

「父老當年講的色事,比今日中學的所謂性教育來得實在。舊時中國很早就有積極的性教育,即如《肉蒲團》第一回講︰『色事如人參附子,雖是大補之物,只宜長服,不宜多服;只可當藥,不可當飯。……長服則有陰陽交濟之功,多服則有水火相剋之弊;當藥則有寬中解鬱之樂,當飯則有傷筋耗血之憂。』今日的學校性教育,以勸戒青年禁慾為主,哪敢講得如此透徹?」(《舊時風光─香港往事回味》「縮陽」,頁232)

「阿嬌好像天生就懂得游泳,能在水底打筋斗,看他赤身在水裏游,像一尾褐色的塘虱魚。他比我年長,我九歲的時候,他十二歲。在游泳之後,在樹椏上乘風唱歌,趁日光仍在,有時來不及穿衣服便跑到草屋裏玩模仿夫妻的遊戲。草屋從不上鎖,大人只是告誡我們不要在裏面玩火。與我同齡的女孩都喜歡跟他玩,我們也會好奇地看他玩,覺得他做什麼都比我們在行。他說是從年紀比他大幾年的女孩裏學來的,還說我應該找那些大女孩來嘗試。……在那個讀書只求識字和計數,讀幾年小學就要走出家門討生活的年代,小孩只關注身體的能力和各種有趣的玩樂,即使有時要下地幫忙種田,也能在艱苦的生活裏找樂子。農村是社會的下層,村童如淡水河裏面的小魚小蝦,在知曉艱惡命運之前,都天真地享受魚水歡娛。」(《舊時風光─香港往事回味》「法術」,頁212-213)

(3)
大學時讀《常識與通識》,那把愛情還原為荷爾蒙一篇,讀來馬上嗤之以鼻,嘖那種半老男人的無趣。但人至中年,卻發覺越來越難抵抗這種來自生理的()意義解讀。然而只要想想「抵抗」的原委,就會發現其實不必要抵抗---否則也與那800學生作另類並肩了。若從未落入某種羅曼蒂克的偏頗想像,則荷爾蒙也沒什麼問題,隨月轉星移的起伏,總比$4500一束花來得真實且有詩意,也節省。

題外話,好些書我明明記得自己是有的,怎就書架上遍尋不獲?就譬如那《常識與通識》和《遍地風流》。經常發現某些書少掉。

(4)
記這一筆可說是完全離題的,只是不記下來,老是陰魂不散。

每逢spring term開學,我總害怕回校。怕的是那無處不在、列隊侍候的「XXX同你講早晨」、「XXX同你講byebye」,理會或不理會都是難堪的。更奈何因長得像天山童姥,縱低頭快步,還是難免被攔截拉扯入會。

上星期傍晚回去情況更惡劣。唯一從巴士站到主建築的那條路,沿途夾道都是CEO模樣的學生,每走三兩步就有人在耳邊向你喊byebye。避無可避,只又低頭快步,當睇唔到聽唔到,心想,若我真的也合乎禮儀地逐一回禮(應該講你好定拜拜?)CEO們大概倒要見怪了。我於是又想起兩大超市收銀那在空氣中瀰散的「你好」和「多謝支持環保」。果然是CEO大收編。有那外籍交流生,終於忍不住,嘴角帶著笑,一路走一路把手指放在唇邊︰咻……咻……咻……但CEO的禮貌信號當然不會因而休止。

回程的時候,仍避不過再經歷一趟,那條通往巴士站的路,竟忽然變得如斯漫長,心中又再默念睇唔到聽唔到,一時間,竟覺得那是一種試煉。但試什麼呢?他她們又不是Sirens,我也更非Orphe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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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還記得《新橋之戀》結尾的那個笑話嗎?嘻。

我今天既把上午交予寫blog來相濡,那下半日的精力,就只好留給與論文搏鬥了。

不是今天。

星期日, 2月 11, 2007

美感與文明

1.

圖(1)

圖(2)

這個想寫很久了。

去年暑假一段綿密的鑽地聲之後,就發現美孚某區域的長凳,變成了圖(1)的樣子︰以前的紙皮石全被剝去,光溜溜如扒了皮的豬,並重點是,刷成了這令人肚皮發癢的粉綠色。

美,雖說主觀雖說不存在絕對,但,其相對性還是有的。

再怎麼說,都以難說服人那堆癱軟的粉綠是可愛,尤其較諸沉穩謙厚的墨綠紙皮石。

從圖(2)可見,以前略有損破,即使配不回顏色完全相同的紙皮石,也會以相近的顏色補之。效果也是可以接受的,反而平添一種歲月的厚度。如今的扒皮之舉,想見主要是出於「工程」的年度需要(那些長凳並不見得已破損得不能再用),而在這個前提下則能省即省,從頭到尾只刷一刷豈不快哉?無論人工、材料,具節省。

另外,也請留意地上的紅磚塊,哎不,稱之為「紅」尚嫌不妥,那也是同粉系的產物,彷彿劣質化妝品,經一場雨就落了個面目模糊。

這座三十多年的舊屋苑,在粗鄙發展主義下,難以倖免且見微知著。自從平台九如台之池中物同樣被粉嫩系雕塑取代、萬事達紅木橋被「發展」成冷金屬之後,想不到連最基本的標誌顏色也在潰散。

可想見,當年屋苑落成,對這些裝飾性的設計並圖案,是有全盤考究的,並且亦建立了屋苑鮮明的形象。只要一見到這種排列的紅磚塊,就認得出是美孚。否則,何不一開初就都粉刷了事?﹗那是一個對顏色、質感、空間,有敏感度、有要求的時代。

而今,掌控美感經驗的管理人員,只怕都是劉姥姥。(真想不出那隻綠色適合用來刷什麼東東?但不幸同色系卻常見於當代公共屋苑牆身。閱《錦繡藍田》驚見前人竟會耗費精神時間於公屋外牆繪龍,張開口良久。稱前人也不過幾十年。)

也不對,真要是劉姥姥可能倒什麼也不刷了,光著個石凳子就石凳子。

2. 文明……人

新聞時段駭聞北京定每月11日為排隊日。鏡頭之下是一眾頭髮半白的老者手執紙張、朗聲宣誓︰要做個文明人﹗而宣誓畢贈送禮物一環,轉頭一轉,數以萬計之群眾即立時發揮蜂擁本色。

我的媽呀,有更超現實嗎?現實至此,馮小剛之流也該轉行了。

到底是去國久矣,我們即便小時候也不至於如此來向「五講四美」交心啊﹗

我於是想起了《富貴逼人來》之類的過氣賀歲片,出門拜年前總有幕叫眾閨女要顧儀態、不要飛身撲向「利是逗來」的庭訓。但這種慣技只適宜關起門來補補粉,現卻硬要禮見於國際電子媒體,可真是拉開肚皮還要拍兩拍︰仲有最靚既豬腩肉……

一切都是奧運惹的禍。有如此排隊日,國奧怎麼踢踢什麼,又何稱奇?﹗

再來看文字媒體的報導,特別是最後一段︰「張慧光說,北京人還必須戒掉賽場上的京罵,圍繞今年將舉辦的二十三項奧運測試賽,北京將著力培養市民文明觀賽的質素,讓人們在賽場上沒有粗口。」

想起船頭尺的慘淡下場,我嚇然覺得十年匆匆,香港真的是回歸了。

(被迫著update後的版本,字款及格式經常有自己極強烈的意志,唔知想點)

星期六, 2月 10, 2007

上軌

過去一個多星期以來,正努力把自己拖拉上設定的軌道,例如幾點起床、幾點吃、幾點運動,哦,最重要的主菜,當然就是像上班那樣依時,寫文。否則,否則,否則就不可能在暑假前完成了。天。

當我一天比一天更能接近心目中的紀律(拖拉自己,簡直就像拉扯凝遲的屍身),卻發現自己離囂鬧的現實越遠。(啊﹗為什麼竟會多生事端至此?) 好些事,只好心頭一狠,還寫什麼寫,再寫就休想畢業了你。

快完成這個階段的一份小報告,明天或後天,應該有時間還一還心中欠自己的筆債了吧。應該是。

不過,有些事還是不可不做。

1. 提交保留皇后規劃申請(16/2截止)
即使你對走出來表達聲音還是感到遲疑、即使你對集團行動還是抱有介心,但只要你尚關心這個地方,不想有多一座IFC橫躺在海旁,或更基本地反對中環再填海,你可以選擇最簡單、最直接、最依足程序的方法,提交你對規劃的意見,只要到這裏下載表格,就可以。真的很簡單。

2. 網 上聯署行動︰抗議廣管局歧視性裁決 打壓同志表達自由

廣播事務管理局竟帶頭歧視不同性傾向,當然要投訴﹗

星期四, 2月 01, 2007

我會做好(辭咗)呢份工


「我會做好呢份工」。

四十年前入職公務員隊伍,說的是這句,四十年後「競選」特首,竟將此句作金句返炒,也算是說得夠白。

打份工(尤其公務員),所謂效率高處見高者,就是依足程序、跟足指引。有邊份工,會由打工嗰個參與設計份工應該呢打?都話說得夠白。

打工思維,即跳不出侍奉老細。尤其當大家都心知肚明,老細一定唔係你或我呢啲市民。

當一個社會領袖,僅以打工來理解自己的責任,可預見,末來五年,關心香港的朋友將會好很忙。

(觀現場直播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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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是哪位網友惡搞,博眾升斗一粲。(見明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