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兩個月內，三位以電影來演繹生命的導演，先後離世︰楊德昌、英瑪褒曼、安東尼奧尼。他們的作品，都曾在感受上、認知上，更新了我。
但還有一位近期才在大銀幕上感動過我的，也離開了。說的是《竊聽者》(The Lives Of Others)的主角Ulrich Mühe，他於
《竊聽者》最後一個鏡頭，主角拿起剛新出版的書籍往付款，對收銀員說︰It’s for me……(不知為何，我總固執地認定這句對白是以英語說出，而非德語)我的眼淚就不由自住拼命流。那不是傷心，而是深被感動。還有什麼比心靈之間的相互觸動更美麗，更能成為存活下去的力量和理由？
這大半年間的天星、皇后運動，如果和以前的抗爭運動有任何不同，在我看來，正是這種能觸及人心的轉化力量。這場運動要能持續下去，憑藉的也就是這股力量。當然，這是極艱鉅的，尤其當組織是鬆散的、參與的平台是開放的，換句話說，任何人都能走到裏面、以主體的位置作出行動、引起反應---固中的管理和調節，依靠的正是參與者作為個體的自我反省與克制力。這，正是一種超越選票的民主力量的實踐與摸索。在這個大家都需要學習並自我更新的過程中，沒有人能保證一切必然會順暢無誤、沒有人會期望必定不會出現任何面向的矛盾，但其中一位參與者梁寶，正好替尊重異議、嘗試溝通作了很好的示範。「尊重」，說起來實在太容易的兩個字，實質要求的是純厚的情感、冷靜的理智、廣闊的胸襟。我自己也在努力學習，試著自我體系的更新。
因著本土行動成員大半年來持續的努力不懈，不難發現陸續有人被感動。可是，本土行動到底在爭取什麼、保衛皇后其實是在保衛什麼，當中的原因即使他她們已說到口都爛，卻彷彿仍是難以接觸到更多的市民、更廣的大眾。既然能接觸到大眾的大眾傳媒未能做好份工，那麼，不防由我們這些網上的散戶來分擔一點。
支持清拆天星、皇后的人，你當然有權繼續支持清拆，但在支持之餘，亦請提出新的論點。若只懂得像錄音機般不理會社會上討論的進展，一味重複已被推翻的論點，我恐怕你只是在削弱自己得到重視的可能性。
(2) 支持什麼？反對什麼？
或許，討論去殖，講大會堂、愛丁堡、天星皇后作為香港抗爭史承傳的重要性，都預設了一定程度的門檻，那麼就讓我們從具體入手。
你要支持政府清拆，你反對保衛皇后，但其實你到底是否清楚知道自己在支持什麼、反對什麼呢？
首先，你看過政府出的規劃圖嗎？你到底是否了解拆掉天星、拆掉皇后、拆掉愛丁堡廣場、拆掉天星對開的停車場等等等等，是為了要興建什麼？
至少有三︰
1. P2公路---闊
2. 摩地大商場---比金鐘太古廣場的範圍還要大
3. 解放軍碼頭---切斷中環第三期填海得來的海邊長廊，並圍上配以電閘的雙重圍欄
你心目中支持的中環發展，就是希望見到一個阻檔了海景、排拒非華衣麗裳的市民的大商場、高度設防市民止步的新中環嗎？
這一切，有必要嗎？
可以逐點來看︰
1. 把如今天星皇后的位置作商業用途(如同一座橫臥的IFC)，所謂的解決交通問題的論點，不就已經不攻自破了嗎？相反，只會為該處帶來更多交通流量。另，改善交通問題，實在有太多方法可行，電子道路收費為其一。
2. 中環一帶，已有兩座IFC，有太子有置地有環球等等等等，為什麼還要多一座橫臥的IFC？現在不是不許容有商場，而是已有太多商場﹗為什麼不容許有多一個選擇，讓人可以在不必消費、沒有護衛規管的情況下，有一個空間可以坐吓發吓白日夢？香港，已沒有剩下多少個公共空間了。
3.香港，作為一個非軍事要塞，需要一個僅作權力宣示意義的軍用碼頭嗎？需要為此象徵意義而犧牲中環僅有的讓市民可以享用的公共空間嗎？
僅就以上三點，也請理解保衛皇后，是在捍衛一個讓市民可以悠閒、自由自在或坐或臥、釣魚下棋或進行其他自發的活動、唱歌跳舞……的公共空間﹗
更甚的是，摩地大商場、解放軍碼頭，是在沒有經過諮詢的情況下就出現在政府的規劃中的，換句話講，那是在解決交通問題的幌子下，唔聲唔聲出現在規劃圖中的。29日林鄭月娥出席於碼頭舉行的論壇，被問及商場和解放軍碼頭的具體規劃，她即拒絕作答。
亦因此，目前的城市規劃和空間使用，是在完全沒有諮詢市民的情況下進行的，亦因此，爭取民間參與的城市規劃，才是如此重要﹗這就是守衛皇后碼頭的朋友，一直在爭取的﹗
你，當然有權繼續堅持，死都要係重重商場當中再要商場，亦都可以死都要一個拒絕你進內的解放軍碼頭，但請你，提出新的理由，去支持你所嚮往的城市發展面向。但請不要再搬出什麼「集體回憶」、「留戀殖民」、「反建制荷爾蒙」等理由來反對守衛皇后了。若還要繼續像一部錄音機那樣作重複播放的話，你不過是在促使別人，輕視你的言論。
我，也很支持發展，不過不是上面提到的那種發展。我支持一個城市的文化發展、人文價值的孕育與成熟、與整個生態環境的共生共長。在周邊已有太多商場的同時，再起商場，除了讓地產商、發展商、名店大商家成為大贏家之外，我實看不到還有誰會得益。起多一個其實內容大同小異的大商場，誓將耗費更多能源，而那條駛經商場的公路也只會製造更多交通流量，換言之，排放更多廢氣。這一切，只會令已經日益嚴重的環境污染，更趨惡劣。這不是我在信口開河，近年地球天氣的反常，相信不必我多講，大家早已用一己發膚深切領會了；仍要否定不存在地球暖化的話，香港路邊監察站歷年遞增的污染指數就是很明確的指標，也不必去提近十年來兒童哮喘、鼻敏感的問題更見嚴重。你當然可以否定一切，但後果就是迫使別人，輕視你的言論。
最後，請別告訴我，你支持清拆，是因為恐防在中環，找不到可以shopping和有冷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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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延閱讀︰
為什麼要不遷不拆？︰民間的多贏方案---為何堅拒考慮？
15 則留言:
hey,熊一豆,我借了你的文章來用,好讓那些唔明又唔肯去明的人,了解真相。
你說本土行動說到爛咀,我就說那些支持清拆的人聽到耳穿都不肯去明白!
Ebby，隨便用﹗
其他的朋友，也歡迎你們引用、挪用，不﹗應該說，懇請你們"斷章"取用，去向你們身邊那些還不明白他日中環中心將變成什麼面貌的人，解釋，用文字也好用說話也好。
真的，我一直很懷疑，那些輕易就責難守衛者、動輒就話要發展的人，若問他們︰看過規劃圖嗎？中環將發展成咩樣？
他們可答得出？？？
啊，各位，昨天氣溫高達35度了。還要更多車輛、更多冷氣、消耗更多資源能源嗎？
一豆，
縱使皇后真的被拆了，生活還是要繼續。一號那天我放假，第二天上班同事甲問我「咦，你去示威來呀？」我答佢「唔係呀！」同事聽了之後就（放心）開始發表她的意見，說清場時警方不應該去剪示威者身上的鎖鏈，應該就這樣讓他們鎖著，看誰比較辛苦。」
不要誤會，我那同事並不是一個冷血的人，相對來講，平時也不算是一個喜歡隨便說三道四的人。工作態度正確，對家人、朋友、同事都很好。我騙她說我那天請假不是去示威，也沒有跟她去辯駁，只是實在不知道該怎樣去和像她這樣一般的普通市民討論皇后在發生的事情。指責別人總是最容易不過的，我想這是抗爭運動中，最值得反思的一回事。即縱使你有十足的信念，自信站在道德高地去看世界，卻同時說服不了別人，尤其說服不了普羅大眾，千萬不要失望，更不應該過度怪責別人不了解自己。有時候真的不應該輕易去講「香港ｘｘ」。怪責社會冷漠，怪責官員做秀，怪責發展至上的邏輯，怪責別人冷言抽水．．．．．可以怪責的事太多了，問題是可以做的事就那麼少嗎？那天在皇后人兒，那麼美麗，然而被呈現在大眾中的，又是怎樣一副面貌？
皇后一役，在悲情中，我看到一點希望，那就是比起上次的天星，皇后吸引了更多的聲音，更混雜的人群（雖然仍然是少數中的少數）。也許學會用更簡明的語言，開放各自的想像才能增加討論。深入民間，才能植根民間。那民間實實在在的就在我們的周圍。
梁啟智那邊幾篇有關皇后的文，有些辛辣，卻也很實在：
http://www.thinkdifferent.to/carpier/0707.html
祝好
我在想法上也有點轉變，可作一點分享。以前，我也容易為周邊的所謂"大眾"的言論感到沮喪，可現在，想法有點不同。
首先，其實我們無從知道真正的民意；雖然我們彷彿感到一種主流聲音的存在，但那主要由大眾傳媒營造、生產。除非搞公投吧，否則很難說什麼是真正的民意；即使，或許要把守衛者說成暴民的，真的屬大多數，但到底多出多少？我們不會知道。所以，如今多數和少數，變得不再是那般重要。
What counts is行出來的人。那些習慣冷嘲熱諷的，他們有同等的勇氣和堅持，行出來表達自己的意願嗎？既然他們支持政府，那麼他們能夠提出理據，解釋為何他們支持政府的方案，起超闊的公路、起大商、起解放軍碼頭嗎？還是，根本連這些都不知道？
我並不認為，因為極可能佔了個"主流大眾"的位置，就可以大晒、拒絕以理服人。溝通是雙方面的，他們既然享用了指責人的權利，那也就應盡一點義務，拿出證據來---也應該知己知彼，知道對方的論點是什麼，而非重複已不成立的論點。
或者哪天有機會，你也應試試向你那位同事解釋一下，不防問她是否希望要有一個解放軍碼頭立於海旁？問問她為何不想要一個任人隨意行企的地方而寧要再多一個大商場？再問她，這個夏天的天氣是否已很反常，我們需要更多車流更多排放冷氣廢氣的商場嗎，如果她更育有小朋友的話？
不是要你跟她說什麼高深理論，而是從具體的生活開始。可能最終她仍會堅持己見，但把問題擺到面前，總會引發一點思考吧。
若掌握信息的我們都不嘗試去溝通，那麼又期望改變在哪裏出現呢？共勉﹗:)
一豆，
你說的都很同意。在這小城，溝通之所以困難，就是彼此都不信任，在發聲之前已經有了自我保護的立場。認真的討論太花精力了。多數人營營役役，不是他們不去關心社會，而是社會從來就沒有去關心過他們，社會對不少人來說，甚至就是痛苦的根源。無論是WTO期間，還是每年的七一，看到那些在路旁辛苦勞動的工人、清道夫還有那些在店舖中工作的人，我都有些酸酸的感覺。太多人為這小城而日夜忙碌，可這小城卻不是屬於他們的，縱使在示威抗議的行列裡，似乎也沒有包容他們的身影．．．．．
也借來一貼，謝謝
熊一豆, 我也惜用了你的文章,因為你的文章令讓我了解皇后碼頭與附近一帶的發展, 謝謝
但願 tale 君的良好願望和熊君的堅毅不屈，最終能九轉丹成。
tale 君提到梁君的 blog，在下有看過；梁君引用的 ESWN、新春秋的若干網友、在InMedia 久戰成名的 Y.T.、Xangans 零零碎碎的評論，學有根砥思慮深湛者大有人在，將他們筆 (keyboard?)下評論合看，本土行動可以「收皮」 - 總之點講都有問題：解殖論述有問題，膜拜地標圖騰有問題，擄劫「大眾」更有問題，對政府的 "achievement" 冇認同唔公平又有問題，「批鬥」「霸道」就更係死罪；hevangel 校友(！)嘅論點，就更加唔講都知。呢度三錢，嗰度半兩，夾夾埋埋已經係鐵枷千斤重。言詞行動稍為激烈，就已經踩咗落「暴民」嘅陷阱；即使唔講解殖唔講「集體回憶」(我個人都唔係好認同以上兩種講法，不過我唔會潑冷水咁衰仔)，學 ebby 君所講，其他一萬個理由講一萬次都冇人理；要大家永遠坐埋一邊唔講唔做，個心同條氣又唔順 (雖然我冇落場參加過啲乜行動)。在下坐埋一邊走精面咁「精神」支持你哋，雖然已經好慳水慳力，但睇見宜家四面楚歌，大家做嘅嘢吃力不討好，甚至成為一啲人口中得而誅之嘅「暴民」(老實講，我個人覺得就算彬彬有禮如 Y.T.，一講到社運之類嘅嘢，論述嘅主要潛台詞都係「小心暴民搞文革」)，真係灰晒，食飯都背脊骨落。
當然，頭先食飯先至提起呢樣嘢，兩個妹講笑話：「你放心，呢種中大精神嘅人，遇強越強，實頂得住。」(印象中宜家仲會帶頭搞社運嘅，都係中大人 - skip 咗其他院校嘅朋友，唔好意思)。但願如此。
撐住！加油！
lazyoldman, vennus, 隨便用隨便用，在新一篇文章，我貼出了本土行動的特刊，其實會解釋得更詳盡，也歡迎轉載轉貼﹗
Perennial_Loser，謝謝你﹗
那些被提及的諸君，出發點或各有不同，我也不想一概而論，讓他們去吧。不過，個別的撐當權者撐到連女示威者穿短褲遭男警抽水都認為是合理︰點解你唔著長褲……怎不教人一再輕視這種讀壞書的知識擁有者。算，不提他們了。
哈，其實也真的不只是中大校友(雖然真的佔了一定數量)，不只是其他院校，也不只是年輕人，是各階層各年齡都有一些哩。其實，皇后還未完，重建更是處處，也希望有更多市民能繼續關心，加入參與。因為呢個城市變成點，我地大家都有份一齊住。
抽水事件，啱啱響 InMedia 見到...無奈。
其實有人認為警察冇抽水，唔係問題 - 既然清場有肢體碰撞，係咪立心抽水條線都未必咁易摸得清；如果有人唔認為有抽水嘅話，一句「你推我撞，唔覺意啫」，已經可以搞掂。出到話人著短褲「自己攞嚟衰」，呢種惡意誣陷，實在同有人口中所講嘅「暴民」冇咩分別。
呢幾日響各處睇評論，一句話 summarize 個人感想：damned if you do, damned if you don't. 唔著短褲，著 USMC-SEAL covert operation full set 又如何？唉。
同 Y.T. 響新春秋嗰邊講謂 "effective governance" 嘅問題，當然係話不投機。講到尾，都係程序正義大於一切 + existence self-justifies、大家要體諒對方之類。簡單講又係 wise old man talk，be moderate. 唔可以話冇道理，但學佢咁講我 clone 多幾個李光耀就天兀太平 - 可惜 clone 出嚟嘅都未必一樣。總之就真係冇心機亦冇本事再拗...講到尾我冇盧梭巴迪烏護體 (笑)。或者咁講：呢個世界好在唔係好多佢呢種人，唔係都幾大鑊。
對保育行動有少少建議：講持平、有理論根砥呢類人係最危險嘅敵手；以後理論/論述方面最好響檯面上做到多元化，有針對性反擊 (eg. 咩叫 "effective governance"? Established approach 就係？即使政府有 contractual obligation 又點？唔可以有 corrective measure 同 re-direction? 係咪 grand debate 一日未完就一切照舊? So on and so forth...不過費事再同 Y.T. 響嗰邊嘈...嘈輸咗仲累到你哋個 cause)。另外就係盡快 identify 其他可能出事嘅目標，盡快插旗嘈開佢 - 講程序正義 rule by law 班「法家」，係要咁先封到佢哋咀。
近者尖沙咀巴士總站搬遷，遠者觀塘重建都係戰場，努力！
一豆,
早幾日在我朋友的BLOG內舌戰連場,單刀付會的對抗他的BLOG友們!唉!什麼暴民,亂吠...太難聽,所以要借你文章以鎮邪靈!
今日見效了,我那位朋友終於肯詳細讀那篇文章:支持拆皇后的,究竟支持什麼?
不知他有沒有改變態度,不過至少多個人知道真相!
PS:突然很佩服古代的傳教士.......
實在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猶幸的, 不只是梁文道那句 "時間站在我們這一邊", 反而是老媽想到的竟跟我那麼相似, 實在十個讚 ^_^b
[當然, 只要清場時我不在場就可.]
就只有無奈吧. 我想到的, 卻是之後灣仔街市, 灣仔市集 (H15例外)的問題, 如果真的像外面的一些陰謀論, 說政府用皇后交換灣仔, 到時政府又再嬴得掌聲, 甚至我們都可能想跟林鄭媽媽說句 "I love you"!
想到上面的景象, 想嘔.
P.S. in case you're interested, 我找到新工作了. 謝謝關心.
Tale兄說的對，好多人連生活都顧不了，又怎樣關心社會﹖
可能小弟樣衰，7月31日晚在大會堂的廁所給一個清潔工友在背後罵「你班打X﹗」當時好憤怒，但想深一層，人家只3000多人工，工時和工作超多，人群有給他帶來了額外的工作。……社會運動對那些被社會主流摒諸門外的人來說，可能是曲調太高呢。
題外話：我也拍了些7.31的照片，有時間可以看看
Perennial_Loser，他們都是把學識作修辭罷了，根本不存在理性討論的可能，也無所謂輸贏的，都不過是以一己學識尋找對手的語理破綻，努力維護既有建制。語言，要找的話總是有破綻的，除非每一句說話每一個詞都要加附註定義……嘥氣。如你所言，任何反對聲音在他們眼中，就是文革就是紅衛兵。到今天還要繼續堅持「女仔著短褲就預咗要俾男警摸」這種強盜邏輯---比警方還「激」啊，至少警方在公眾面前還是男女分開處理的，這是常識。
Ebby，真係好﹗很鼓舞啊﹗是的，能向多一個人解釋就是一個，不管對方是否認同我們的想法，但至少把討論帶回到講理據的層面。也謝謝你的努力﹗
Trancelove，灣仔舊街市可能有轉機吧(是發展商在透口風)，但太原街等露天市集，未敢樂觀。Anyways，祝你新工作一切順利，保持energy﹗
Gelming，你提及的清潔工友(或類似的情況)，是的，好像較難有溝通渠道令他們明白，例如令他可以理解拆掉碼頭，他日後收工就少了個地方去煲支煙、攤透吓……；若拆掉了，第時一出門口就是大馬路。哈，或者你第時去廁所，可以試吓叫佢唔好咁勞氣先……
不過，我覺得工友們還是有偈傾的，那些立定心腸站在政府一旁(無論政府做何決定)、不容許平民享有多些權利的"知識精英"，才是難以動搖的對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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